峰峦如聚,波涛如怒,山河表里潼关路。望西都,意踌躇。
伤心秦汉经行处,宫阙万间都做了土。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
千沟万壑,支离破碎,这真是潼关最贴切的写照,但这也是每个家庭的真实面貌。
那是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,不知从哪座中黄山窜了出来,抱住我的脚踝。
“是张大人吗?您来救我们了吗?求求您给我们口粮吧!”
我将孩子抱了起来,心中荡起苦涩,同行之人也连忙将妻儿做的锅巴递给了他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我看着他正将锅巴放在嘴边,好似想到了什么,手又立刻垂下,我心生疑惑,问道“怎么不吃?这是锅巴。”
“娘亲还在窑中等我”他看着手中的锅巴,眼睛里亮晶晶的,随即将锅巴塞进了口袋里。
我向他的口袋中望去,不曾想竟是一些干草干花和一些树根。
我心下了然,没忍心问出口。
小孩子的家在黄河边上,我望着黄河滚滚奔向东南,掀起万丈狂澜,我希望布衣们受苦受难的日子也如这黄河一去不复,我希望他们更如这黄河一般能汹涌澎湃,一往无前。
我沿着无止境的黄河望去,竟看到一处遗迹。
“那可是咸阳城?”
“正是。”
咸阳城见证了秦朝的盛世,也记录了秦朝的衰败。
纵使是妻离子散,徭役压迫建出的咸阳城,不也是一把火便灰飞烟灭了吗?
古今兴亡,不论是兴盛抑或是衰败,平民百姓的命运似乎从未改变。
我很清楚,即使我散尽家财也不会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善。
我乞求上苍,拯救中原,解救苍生,以求明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