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,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在那里,放下手中的针线,
用沉默掩埋一生的血泪。
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没有比最深更深!
即便光阴流转,笑靥泛黄。
母亲,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在那里,用一世的沧桑,去等,
等春风拂面,等笑语铿锵……
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没有比最深更深!
即便天苍地老,朽木涸塘。
母亲,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在那里,
炊烟曾伴着晚霞沉醉;
在那里,
童谣曾伴着梦舟泛桨……
在那里——在原野里,在山岗上,
在数不清的日子里,
在柴米生烟的炉火旁,
一粒米,足以使她百结愁肠。
母亲弓着身子,不声不响,
双手攥紧着扫帚,刀叉……
也攥紧每一份心酸的过往。
母亲,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在蟋蟀与布谷鸟沉寂了的日子里,
在杨花柳絮落尽了的日子里,
在青蛙彻夜长眠了的日子里,
母亲只用一捧黑土,就播种了月亮。
母亲,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没有比最深更深!
当镜子被灰尘笼罩,
当往昔的记忆渐渐苍老,
母亲,便喑哑成一首歌儿,
在红尘最深的地方,
在这歌声里,趁着夜色
流淌成一条弯曲的小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