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刚问世时,恰逢家中最繁忙的日子,家中的人大都早出晚归,只留下我和外婆一起。
外婆就在家做些琐事,干些农活,再准备好晚饭好让工作归家的人吃上热腾腾的饭菜。她简直是家中强有力的后盾。
从我可以记事的那天起,妈妈便一直在外奔波,从我蹒跚学步到现在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外婆伴随着。
外婆在菜地里种菜,就把我放在篮子里,但我却依恋外婆那暖人的臂弯,哭闹得惊起了半边山头的鸟雀,外婆看我把脸哭得似个红苹果,便赶紧洗净了双手,无奈却疼爱地抱起我,不大却厚实的双手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背,哼着小调把我哄安静。
这么一耽搁,眼看已经时候已不早了,不久大家就要回来吃饭了。
这该如何是好。
于是外婆拿起背带,把我背在她像山一般可靠的背上。背着我一脚踏进了田地间,开始干起了农活,收成、拣菜、洗菜、煮菜……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,一道道工序熟练地完成,烟囱冒起缕缕白烟。她解开肩带将我放了下来,如释重负般倚在墙边,望着西斜的夕阳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
我却看到她的背上已留下——两道深深的痕迹。
外婆太坚强了!
岁月待她似乎一点也不温柔,反而在留下了不少病根子。她在种菜时,腰弯得似把弓,她说这样虽累,但可以种得更快,就这么弓着身子,手挥舞着锄刀,极有规律地一起一落,一干就从日出到了日落。日积月累的劳累,导致外婆现在的腰病时时复发,疼得在床上翻不了身,直叫人心疼。还有她的手掌和脚底满是大大小小各种又厚又老的茧子,极深手缝间还能看出泥土的深色,手指部分早已裂开,就算是用了护手霜后,仍然留下了几道裂痕。每次她抚摸我的脸上时,总感觉像被冬风吹裂了脸似的,一阵一阵的疼。
她不爱抱怨。她最常挂在嘴边的是:“辛苦和累,习惯就好。”
我想,跟在外婆的背后,学着她,迈出每一个坚强的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