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又至清明时节,虽说清明,但天气连日晴暖,让人慵懒感倍增。感于工作的压力,疏于生活的琐碎,整个人是满身的疲累……
清明了,少不了给爷奶上上坟,也少不了看到三三两两从祭坟走出的行人的凄然的面容,今年很意外的是路上行人不多,车也不多。
到了家,停好车,刚懂候门的稚子投我以欣喜的目光,我朝他的小脸轻捏一下,院中便响起咯咯的笑声。这时父亲说:“你去给你爷奶上坟去吧?”我收拾好篮子,走向村头的祭坟。通向祭坟的路是新修的,但两侧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石子,不规则的砖块,中间夹杂着未炸响的爆竹,坟头的枯草微微泛起抹抹绿意,似乎对我有什么期望。我赶紧烧完纸,放过炮,便倍感轻松地回家。
到家门时,一截树枝枝丫从树上落下来,刚好砸在我的胳膊上,这不是已有二十多年之久的槐树枝吗?我抬头望向槐树,只见:“它的干有近两尺粗,高约两丈,树干上有一道道裂开沟纹的树皮,犹如老人脸上的道道皱纹。”槐叶还没有绽出的迹象,但伸出的粗斜而稀疏的枝桠可见其高大和苍老。尤其在风的吹动下,更可以感受到他颤抖的身影。
风在吹,树在抖,我对这棵槐树的记忆被抖了出来。
五岁盛夏,槐树常是我的乐园。我总少不了到槐树下玩耍,有时试着攀爬其上,用舀子捉知了;累了、热了也总会到那树下铺个席子并怀抱着水壶痛快地喝。偶尔母亲也会在门口偷偷望我,看见我在那,她才安心回屋。
入学以后,槐花成了我最迷恋的食物。每年四月,槐花热烈开放,每段枝桠上挂满簇簇白花,满院飘香,芳气袭人,母亲这时都会采摘槐花,并用面拌了蒸好给我吃,再滴上几滴香油,既甜又香,甚至满足。母亲还把槐花放锅中炒一下,做成槐花面让我尝。我的饭量也为之大增。上学临走时,母亲嘱咐说:“明天还给你蒸槐花、下槐花面……”
后来在外求学,如今又在城里工作,我都很少看见家乡的槐树,尤其是没能吃上母亲亲手做的槐花菜,它成了我最难忘的念想,今年槐树还会发芽、开花,母亲也会采摘一篮篮槐花,只是我不知道能否如期回家,与家人共品槐花食?
时间在流逝,槐花依旧飘香,老槐树依旧在风雨中坚持,而我的记忆渐渐模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