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宵灯不照之处,孤风忍痛之契,镇邪驱妖之仪,伏魔定世之舞。”这是这句流传于江西民间的歌谣。其渊源是一种古老的文化——靖妖傩舞。
那日,我正着兴于回顾儿时的往事的回忆,在一个落满云尘的木盒中,见到一块木板,刻着“傩”字。
凭着儿时的感觉,绕着小巷,终于找到了——“夜叉”的家。入门后,方才见:绿苔四起,漏水击石,梁木斑驳,中间坐落几尊石像。转房转路,见到主室,在桌上见到一个奇特的面具:青绿色的外观,四周突起的棱角,还有头部引人注目的尖刺以及口中的长齿,一副“青面獠牙”之像。
“有人来了?”此时才见角落里的老人,“孩子,有什么事吗?”老迈的噪音也带着不朽的威严。“面具是你的吧,我看过你的表演……”“什么表演!这是典仪!”一阵愤怒的训斥让那我不得不审视这个老人:白色的汗衫盖住了他秋枝般的身体,苍白的臂上竟留有青色的刺青——花臂。
“我虽年老,这舞艺也几近失传但我还能舞几下。”我把面具恭敬地拿在手中,不禁将其带在脸上,看到了,想起了往日的回忆:宵灯四布,人头涌动,几名身着各色汗衫,胸间挂着锥形吊坠的汉子,同是左臂,刺有民间手艺的各色花臂,英姿飒爽,他们的脸上,戴着绿、黄、蓝、紫各色面具。
人群欢呼起来,几人踱步走动,忽而疾步穿行,走着虎步,卷积微尘,风轮两立,寸劲开天,上腾下跃,执枪矛贯、插、挥、扫、刺……这会儿舞步施展得威风凛然。只记得我当时,瞪着双眼,忘记了呼吸,以致多年不忘。
我将那傩面取下,问那老者:“不曾过问,您是?”老者思考片刻,道:“当年的‘夜叉’,法号曰「魈」你若喜欢,拿去无妨。”出于敬意,我并没有拿走,只将它放回原处,“拿去!”我被这的命令惊愕。“我不久矣,它无主……”
此时无声胜有声,我退离了老屋,老人此后便无音讯。偶然的散步,几声稚嫩的声音惊起了我,悄然走去,忽见几个比我小的孩子正舞得兴,他们分别戴着不同的夜叉面具。老人担心的事,我想是不会发生的。
如今那青色傩面静躺在我的床头柜中,每当拿起,是怀念,是惋惜,惋惜老者的逝去,一代舞者的离开,是欣喜,又见到这文化,有人传承,生生不息。我想,这就是傩面的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