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牛,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,你给我罚站去!”一声尖利暴怒的叫声从楼上传来。我偷偷和爸爸对视了一眼,顿感大事不妙。妈妈继续怒吼着,咆哮着,咕哝着。起因是牛牛钻了栏杆的空子,在妈妈的床上拉了一泡尿。虽然,做错事的不是我也不是爸爸,但我俩明白,炸毛的妈妈是很可怕的,战火随时都能烧到全家。我们俩屏息凝神,让妈妈发泄,但我又为牛牛担心,生怕妈妈火大伤害了它。“妈……妈……,牛牛还是只小狗,它没得出去玩,调皮了一点而已……”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。
“还小?5岁的狗狗了,都是中年狗了,还不懂事?”她反驳了我的求情。我再也不敢说话,只用眼睛偷偷地瞟她。此时,她一向红润的脸色变得铁青,温柔的眼睛再也没有了踪影,倒像是聚集了一盆火,正熊熊燃烧。她的腮帮鼓着,眉头紧锁着,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。唉!与平日里耐心、亲切、优雅的她判若两人了。
爸爸似乎正专心地安静地继续着他的游戏,但我知道,他假装着呢,他一定也和我一样,担心被问到栏杆的事。最可怜的还是牛牛,它是主犯,是妈妈火药攻击的对象,它显然已经忘了捣蛋时候的事了,被呵斥了才如梦初醒般低下头,蹲在地上,缩着脖子,可怜巴巴地看着我。“倪语田,让牛牛罚站!”妈妈的怒气,似乎没有消退的迹象,我只得从命。我把牛牛的前爪摆在墙壁上,能让妈妈看见,然后安慰牛牛:
“牛牛啊,下次可不要调皮啦,妈妈发火有多厉害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倪语田,不到时间不许让牛牛下来!”
牛牛水汪汪的小狗眼充满着悲伤,它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被迫罚站了墙角。
妈妈则在楼上,稀里哗啦一通打扫,重重地走路,重重地关门,偶尔瞥一眼牛牛。她的眼里,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温情,但立刻又被愤怒占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