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友一人漂泊在外,朋友圈发了一篇“老文章”----故都的秋的读后感,读来青涩褪却、苍黄满满。江湖行走,曾经少年,如今真实,好在真实,而非天真,亦非真切之痛。南派三叔的吴邪的成长经历也是充满内心的波折与锤炼,仿佛一个人的意志、观念、修养从最早的模子打碎,然后在社会的熔炉煎熬锻造,最后成型,或如锈冷的废剑,或如内敛的黑金古刀。故事只是故事,人却真切无比,每个人的影子千面如是。
夜班归来,拖着疲惫的身子,抱着宝子与邻居们的哥哥姐姐们玩耍,当真最能发现孩子的真实。孩子们的世界,眼里总是好奇的事物,手里总离不了吃的玩的,嘴里发出许多隔离成人世界的音符,她们的心绪总是一场雨一场彩虹,真实而引人思考。孩子常因想玩的玩具被拿走而恼怒悲痛,常因家长的一个眼神而瞬间行为转折为静默----显然她们的认知中,曾经因为违逆家长的眼神而“遭受”到惩罚,是以做出了“聪明的”妥协----当然这是大一些的孩子了,不过同样很真实,甚至可爱。
这样的真实的确很稀罕,职场、生活、求学、求知等各种场域,你都不会常见到。成人的世界里,礼貌也可以是一种讽刺、拒绝乃至伤害,人用其无与伦比的想象力把与人有关的言行举止、心理精神的内涵拓展到无限,一种无限游戏,如同中印之间复杂的国际政治关系,其繁复及多样性,绝非一般人可以理解。
正因繁复,所以精彩,所以悲哀,所以艺术,所以失衡,所以敬畏;正如我年少便一直思索的苦难,这世上苦难之深切,之繁复,也绝非人力可以战胜与把握,也许所谓应对,唯有敬畏与超脱。
天真仿佛大雪漫天里的一片幽暗角落的雪花,在人们感知重要性之外,是现实生活中无关紧要的陪衬。一个很天真的人,往往会坏了大事,坏在天真与社会游戏的抵触,或者不合时宜;而人类社会游戏规则本身并无对错可言,人类的进化,社会的演化,本身如此,自有其存在的价值。天真本身的场子,也许只在亲人之间的默契中,只在爱人对视的眼神里,或者真兄弟之间的酒杯里。
相比于天真,真实,真切就更显的有现实意义些。面对事件的真实,人性的真切,形势的真实,现状的真实等等这些都是行动与改变的起点;从古希腊的认识你自己到王尔德的:活着是珍贵的,大多数人只是存在,仅此而已;从年少时田野间炊烟夹杂着稻香的泥泞乡路,到落日余晖、钢筋大厦间夹杂着尾气氤氲的轰鸣汽车声;很多人活在虚幻里,活在他人编制的观念里,活在物化的三点一线里,却唯独没有活在自己生命的灵魂里----真实、真切之本色。
暂时的放下一切物化的需求,写下这些跳脱开来的文字,也是一种自我的回归,虽然依旧不可避免的怀着急切与不安的心情,却在认知上暂时压制住了那无形的照在头上的框限,如果说武侠中有内力,那么我所感知到的真实便是生命的自我把控的蕴力,是一种扫清了那些蝇头狗吠聒噪的清宁,这,的确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