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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与草与大树(《人生琐谈》七十二)

发表时间:2022-01-29 08:43:11  

猫与草,似乎毫不相干。猫吃老鼠,草被牛吃,各行其事。但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,这就是都缺乏骨气,或者叫原则性。

猫是嫌贫爱富的。谁家富,它就往谁家跑;主人穷了,它就另寻一家。可是富人越以丰食美味养它,它越是不捉老鼠。正像一首古诗所说的:“豢养空勤费夜呼,性镛奈像主人何!”

草也是随风倒的。它在风平浪静之时,颇有一些刚味,亭亭玉立,直上直下,谁的账也不买。可是一旦起了风,就摇晃起来,风越大摇晃得越厉害,东风来了向西倒,南风来了向北倒,一点刚味也没有了。不是有一首民歌说 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”么。一有风,它就低头弯腰,随风俯仰,这就是它的品德。

动植物不同于人类,它们应变不过是出于生命本能的需要,并无特殊的政治目的。说他们缺乏骨气和原则性,那不过是一种比喻。

比喻也是对人有启发的。中国的历史以至现实生活中,也确实有那么一些类似猫和草的人。虽然不能说他们是坏事的根子,但确实有不少事坏在他们身上。

中国近代史上的袁世凯,就曾当过几天猫和草。戊戌变法期间,身为“新建陆军”首领的袁世凯,开始见光绪皇帝支持变法,就佯装新派,并答应了谭嗣同的要求,愿一起举事,诛杀慈禧的重臣荣禄。可是,当他得知慈禧已经采取措施,变法希望渺茫时,立即倒向了慈禧,全盘“告密”,成了扼杀戊戌变法的刽子手。这只见风使舵的“猫”,变成了一只食人的 “虎”。同他相比,谭嗣同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。他在变法失败后本来有机会逃走,但他决定不走,静待逮捕,并说:“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,今请自嗣同始。”临刑时他说:“有心杀敌,无力回天,死得其所,快哉快哉!”

当一个猫和草之类的人物,也是很辛苦的。他们要不断地观察风向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以个人利益为中心,见风使舵,随机应变。形势变化,领导层的变更,他们都会立即做出反应,或改头换面,或改换门庭,以取悦权势,保护自己。他们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,没有固定的是非观念,“胜者王后败者贼”,“窃钩者诛,窃国者侯”。文化大革命中曾有人给这些人画像,说他们是“轴承脖子弹簧腰”,倒是挺像的。

当今,世界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。随着东欧和苏联的“和平演变”,世界革命的天平暂时又向倒退倾斜。当此之际,具有猫和草性格的人物又开始活跃起来,一些人向西方世界和具有社会主义“异化”意识的人暗送秋波,以便给自己留一条退身之路。而多数人,通晓历史规律,坚信共产主义必胜的人,却仍然昂首阔步,一往无前。同样的局势下,有的犹豫动摇,有的昂首阔步,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呀!

毛泽东同志赞扬过鲁迅,说他是在暴风雨中独立支持的大树,而不是向两边偏倒的小草。我们崇敬鲁迅先生,而鄙视猫和草之类的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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